走在通往冒险家协会的路上,仰头看着那碧蓝无垠的天空,不禁让我想起了往事。
曾经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可我从来没有过被当成宝的感觉,因为我又没妈,又没爹。
其实这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既没有让我感觉自己有多委屈,也没能让我萌生什么报复社会的仇恨感情,大不了就当做自己是石头里钻出来的就好,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真正让我感到无所适从的是这个世界。
我讨厌孤儿院里那些爱欺负人的家伙。
所以我学着电视里那些大侠英雄们,到处去行侠仗义,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
我讨厌学校里那些张扬跋扈的家伙。
所以我不断的挑衅着他们的权威,哪怕被围堵多少次也没有停止。
我讨厌社会里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
但这次我却无法宣泄这股感情,因为我斗不过他们。
我开始认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所以我开始讨厌这个世界。
自那时起我的状态简直糟到极点,半放弃人生一样整天浑浑噩噩没有目标。
从高楼大厦的夹缝中抬头仰望天空,蓝天白云看上去和我当时的心情一样,都是灰的。
直到我遇到了游戏。
只要逃进游戏的世界我就可以从这世上的一切烦恼中解脱。
只要逃进游戏的世界里我就可以无所不能天下无敌。
一时间人生又有了起色。
自我完结、孤僻、神经质,人们给我的评价大致如此。
但他们对我的疏远和偏见并不能改变我,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有了名为游戏的心灵港湾。
我无法改变现实世界,但我可以改变游戏里的世界。
抱持着这种态度,就这样岁月如梭,直至今朝。
在某一时间段内,我也曾这么想过:
我不是没有向前一步的勇气,我只是没有向前一步的力量而已。
只要我有力量,连世界都改变给你看。
内心虽然这么想,可我十分清楚,这只是天方夜谭。
自己只是个既没有力量,又没有勇气的胆小鬼罢了。
在那名为癌症的最后一根稻草向我压来的时候,我也终于对人生感到了绝望。
驻足在协会门口,再次仰望着头顶那片蓝天。
天空真蓝。
现在的我不仅神奇般的克服了绝症,甚至还拥有了足以改变世界法则的力量,我终于不用再对别人妥协,也无须再畏惧艰险。
本该是这样的。
可最近的遭遇告诉我,哪怕有了力量,我也依然无法面对艰险,还是要和别人妥协。
我到底还欠缺了什么?
摸着胸口那自打懂事起就有的骇人疤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矛盾。
胸中这巨大的空虚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讨厌这种感觉。
迈步走进了协会的大门,喧杂却不吵耳的气氛扑面而来。
人间百态喜怒哀乐在这里一应俱全。
那个两脚搭在桌上的中年饮酒汉虽然醉醺醺却难掩满面的欢喜,想必是在赌场赢了钱。
而那扎在一堆议论不停的冒险家们满面愁容,估计是在为迷宫的事情烦恼。
角落正巧有桌空位,我用所剩不多的铜币买了袋本地特产的坚果,在那里一边嗑着,一边等着他。
我有一种预感。
今天就要找到答案了。
————
黑发少年打来招呼,在我旁边落座。
“我现在的代号是二狗子,别叫我真名。”
“……这样啊。”
半晌无言。
仔细想一想最近的我好像经常被些奇怪的家伙盯上。
譬如某些神经质的拷问狂,又比如说某些凶残的通缉犯,再加上昨天那个弱出水儿的狡猾什么来着?罢了这家伙不算数,连那种被秒杀的货都能输,我也算是自讨苦吃。
最后就是这家伙。
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黑发少年趴在桌上,时不时的看向我这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好开口。
“征服世界?”
“是拯救世界。”
看吧,果然又是个神经病。
为什么别人穿越以后都是美女缠身,我却是被神经病们围着转个不停。
【这世界被个很危险的家伙盯上了,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来一起拯救世界吧】
昨天这家伙刚丢下这蠢到爆表的话,就被个牛仔似的高个男人给掳走,临了只叫我今天来协会等他。
先不谈拯救世界的那部分,关于理想因子的事情可得好好问问他,把该问的该干的都搞定以后溜之大吉好了,免得自己再陷入什么危险状况中去。
“欸,你说的那个理想因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少年稍作思考,回答了我的问题。
“当自己无力对这世界的邪恶反抗之时,就会从心中那正义的意志中诞生出来一股力量,而那力量就是理想因子,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好俗。”
这不就是那个嘛。
为了纠正人们扭曲的心灵,我们俩决定组成怪盗团去盗取心中的财宝,让他们改正错误,维护正义。
才怪。
听这小子一介绍完,这能力在我心里就变得巨掉价了。
“那这能力到底该怎么用,教教我呗。”
对我的问题有些困扰的少年稍微想了想,向我回答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总之用着用着自然就会了。”
会个屁,我就是不会才问的你,真靠不住。
从昨天他那血腥狠辣的手段来看,如果我这么说的话应该会被他给宰了吧。
幸好没把心里想的话说漏嘴。
“哦对了,向你介绍一下我的搭档。”
话言刚落,从他身后突然凭空冒出了个女人。
静静燃烧的烈焰代替纱衣包裹了她的全身,不知名红花开在她的头上,将她的大半张脸给遮住,在露出来的另一半脸上嵌着琉璃般的眼珠,除此之外的五官有如不需要一般,在那张脸上是哪里也找不到。
“它是红色恋人,请多指教。”
她和少年的动作同步,礼貌地向我做出请的动作。
话说回来……
“可以让别人看到的嘛这玩意儿!”
“当然啦,只要在心中想着让对方也能看到就可以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搭档吗?”
“我那个一天才能用一次,现在叫不出来。”
“叫不出来?看来你的能力是限制相当大的那种啊。”
少年点头自言自语,赤色身影渐渐变淡,直到消失不见。
“OK,这东西先放在一边,想要我帮你拯救世界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我个忙。”
“什么忙?”
“跟我一起去把那个麻烦的迷宫给攻略掉,放心吧,咱俩这有外挂的搭伙还怕搞不定?”
“你是指那个精灵地宫?行啊,正好我也有事去那里办。”
少年微微点头,右手握拳对我伸了过来。
“成交。”
两拳相碰,旋即达成共识。
这样就搞定了。
从他那过剩的战斗力来看,只要有他当前排,我只需要在后面放放魔法就能解决问题啦。
这样一来只剩下最后的问题了,我那个MP值老是自动流失的问题得好好解决一下,其实仔细一想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妈呀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正烦恼的时候,少年向我搭话。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啦……哦对了,其实有个人说想要见你,关于理想因子的事情你可以直接问她——”
他正说着,协会里喧杂的空气突然冷却下来,人们的目光集中向正门,只见那里站着一名头发银白的漂亮女孩,她的耳朵比魔族的要稍微长一点,冷漠的神情和身上那清凉打扮十分搭配,露出的肚脐让人忍不住去多看几眼,给人的感觉就和故事里的精灵一样。
空灵——没文化的我只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她。
她拨了拨发梢四下扫了一圈发现目标,随后径直向我们这边走来。
“就是她。”
少年指了指在他旁边就座的女孩。
“你女朋友?”
“不是。”
“不是。”
虽然两人默契得像对儿情侣,可从他们表情上来看似乎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那就是介绍给我的?”
女孩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可实际接触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很不快。”
“开玩笑,活跃下气氛嘛,别在意。”
“我讨厌这种玩笑。”
“……抱歉。”
一不小心老毛病犯了,还是别乱说话好了。
唉,人际交往好难……
“诶对了,昨天都忘问你叫什么了。”
我对少年昂了昂头,向他问道。
“我唔唔唔——”
“——他叫少年。”
就在他刚要回答我的时候,女孩急忙捂住他的嘴,替他做了自我介绍。
少年用像是被蒙在鼓里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可这女孩还是一脸冷静继续补充:“他今早在来这里的路上摔了一跤,然后失忆了。”
之类的设定吗?
“那你岂不是叫少女咯?”
“不,我叫拉丝特·E·琴恩。”
“那你没失忆?”
“当然,这种天文级的事件怎么可能说遇就能遇到,请别随便让我失忆。”
“那他……”
“今早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失忆了。”
还是不深究了,少年就少年吧。
少女将少年的头按在桌上,无视他的反抗继续向我发问。
“今天来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但就在这时,有个兽人族的女冒险家突然出现打断了她。
“那个那个,请问您、您就是干掉那个狡狐霍伦的不死身先生吗?”
这是啥时候传开的外号啊……而且干掉那家伙的也不是我。
我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少年,可他却依然将头埋在桌上,像是没听到一样装死趴着不理我。
“大概……指的就是我?”
“对对就是他,当时我也在场,话说回来收尾的那招可真是厉害啊,还有还有——”
少年突然两眼放光,向那个女冒险家大肆吹嘘,看他的样子完全就是想把我推到主犯的位置上,虽然从我这听起来他只是在自吹自擂。
可他这推脱功劳不想出头的样子却突然让我有些警戒起来,难不成这家伙也上通缉令了?
最近老是吃亏,等会还是去找柜台的大姐问问看好了,这次可别再把自己给玩死。
“好、好厉害……!”
听完少年的胡诌,那兽人族姑娘的猫耳朵是一抖一抖,手指绕着圈圈尾巴也甩个不停。
“嘿嘿嘿,不至于不至于,那就是个小角色嘛。”
看她这么感动的样子搞得我也不好意思起来了。
“哈,别谦虚啦,那霍伦·莫夫可不是个小角色。”
一位中年男人拍着我的肩,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他对我晃了晃手指,取下塞在腰带上的酒瓶,咕咚咕咚深深闷下,噗哈一声后,用他那酒气熏天的臭嘴接着对我说道。
“那家伙倒台前啊,可是掌握了呃……差不多大半个古瑞金的地下组织,甭管是走私、贩卖人口、运输还是商业,基本上只要你能想得到,黑白两道背后都有他组织的影子。而且呀,还有那个三柱将的……嗝,叫什么公爵来着?”
“啄风快剑雷文斯公爵,那家伙的剑确实很快。”
少年神情严肃,右手无意识的摸着左侧肋下,就像是在回忆往事一般提醒了他。
“对,就是这家伙,有这个公爵当那霍伦的靠山,他们在古瑞金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为。听古瑞金的同行说,那些废物王族可是一直在查那组织的背后人物,可怎么也查不到,直到那个勇者的揭发,才把他们做的那些坏事都大白天下。那啄风快剑被勇者大人给诛杀,而这狡狐霍伦却逃得无影无踪……嗝。这倒霉蛋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命,可又撞上了你小子。嘿,所以说啊,你干掉的那个可是个大人物,够你臭美到退休啦,哈哈哈哈!”他不断拍着我的肩膀,对我留下好好加油的鼓励后起身离开。
“而且听传言说,那个勇者大人好像长得很漂亮喵……哈啊~”
女冒险家这么说着,两眼慢慢眯成一道缝,双手捂住那红透了的脸不住的摆着头,她很明显是在思春。
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看她的尾巴一抖一抖,居然拱出个心形,只要没瞎是个人看了都懂。
“嘿,那个啄风快剑大概也是你干掉的吧?”
我小声的向少年问道,他猛地向我做出嘘的手势,一边疯狂摆着手。
猜中了。
这样算下来那个勇者根本就啥事都没做嘛,光站那挥挥手就能收获大量粉丝,真是太好康了。
而我现在也多了个粉丝,这不,那猫耳姑娘正从花痴状态中恢复正常。
“那个、人家听了您昨天的英勇事迹,非、非常崇拜您,能请您……帮我签个名喵?!”
她刚说完就摆着手纠正道:“刚才的喵是咬到舌头啦,没有喵犯您的意思……唔~”
似乎是越解释越乱,她耷拉着耳朵羞红了脸,在远处三名像是她同伴的家伙们在哄笑着看她的热闹。
“没问题,签哪?”
“这里~”
她将塞满金属片的轻甲脱下,露出里面穿着的无袖衬衣,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我。
我从她手里接过羽毛笔,正要下笔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什么模糊不清的东西躁动了起来。
猫耳,猫尾巴,女粉丝。
砰砰,砰砰,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样。
噼里啪啦,突然浑身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醒悟了过来。
我终于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我可不是什么重生的大拿。
没错,我这个人可是个终极猫党。
然而,猫猫们,却,不喜欢我。
别说是让我摸,就算是慢慢靠过去给它们闻闻气味都会被嫌弃得跑开八丈远。
在网上云养猫也始终不能满足我躁动的内心。
这对我来说一直是块心病。
但是这一刻,终于有猫猫喜欢我了。
异世界真是棒呆了。
我在她背后认真写下自己的真名,可能这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写得最漂亮的两个字了。
笔尖似乎扎得她有些痒,她一边发出呻吟,尾巴柔柔得摆来摆去。
那猫尾巴划出的轨迹像是咒文一般让我失去理智。
仔细一想现在不正是撸猫的大好时机吗?
我的猫咪族女粉丝=喜欢我的猫咪=可以撸猫。
完美的等式。
这么想着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将魔爪伸向了她的尾巴,从根部一口气撸到尾部,然后将它贴在脸上蹭了又蹭,最后深深吸了一口尾巴上的味道。
“呀~”
至今为止积累在身体里的压力被一口气释放了出去,前所未有的轻松感犹如身临仙境。
曾经在某本爱宠杂志上看到的撸猫部位排行第一的猫掌虽然无法期待,但猫耳朵却近在眼前。
就在我刚想继续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杀气!
是哪里传来的,难道又有人要对我出手了?
在经过多次劫难,我的直觉也跟着变得敏感起来。
我站起身来四下寻找着杀气的源头,这时候少年拉着我的衣襟,指了指我的猫粉丝。
原来是这传出来的。
“你、你这个……死变态!!”
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用一副看垃圾似的表情,吐着口水扭头离开。
从天国一下掉进地狱的落差感顿时让我有些迷茫。
这是什么情况?
“兽人族的尾巴未经允许随意触碰会招来反感,特别是雌性的尾巴。”
拉丝特面无表情的解说道。
“那什么时候让撸?”
“……交尾的时候。”
原来如此,我刚才的行为就和性骚扰一样,怪不得会被骂变态。
猫尾巴还是不要随便乱撸了,好孩子请不要模仿。
见鬼,早点告诉我啊。
我的前粉丝,刚才的兽人族女冒险家现在正在一旁和她的同伴们议论着,偶尔他们还会用鄙视的眼神来瞪我几下。
看来从今天起我的外号将会变成不死身的变态了。
“无聊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我今天是来找你确认一些事情的。”
拉丝特向趴在桌上没脸见人的我搭话。
也对,今天可不是来耍宝的。
“那,拉丝特亲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喜欢的类型?还是我的三围?”
我向她问道,可她却冷着脸,将椅子向后拉出一米远。
“对不起,我突然失忆了,所以叫我少女就好。还有别加上亲,恶心的家伙。”
至于这样吗!
差点这么吐槽出来的我将将忍住。
“好好好,少年少女,可以了吧!”
代号少年的家伙趴在桌上忍不住笑意,肩膀一上一下,可他却突然发出像是被老鼠咬了似的尖叫声,从那代号少女的拉丝特下盘的大幅度动作来看,想必就是她在桌子下面对少年做了什么吧。
“首先,你对理想因子到底了解到哪个地步了。”
拉丝特清了清嗓子向我问道。
“为了对抗世间的邪恶而产生的正义的力量。”
听了我的回答,拉丝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少年。
“以前你告诉我的嘛,我就这么告诉他咯。”
“那是骗你的。”
“诶?”
“哈?”
虽然我不想和少年成为情侣,但我们还是异口同声得发出了像傻子一样的声音。
“不、不是那样的吗?”
少年像是世界观坏掉一样,颤着声问她。
“你当时还小,说些复杂的东西你不仅听不懂,反而有可能会招来你的怀疑。若你当时没有相信我,之后的行动会遭到很大阻碍,这也是为了方便行事的谎言,原谅我吧。”
“是因为那家伙已经介入到这世界里了吗?”
拉丝特点头回应了少年。
他无奈的扶额,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们俩的对话有一大部分我都没听懂。
可她说的那个复杂的东西……看来这个能力的背后还有着什么。
“那、那这个因子到底是什么……?”
“时机正好,就在这里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理想因子的一切吧。”
我咽下口水,心情有些激动。
终于要开始教学关卡了。
“曾经有人说过,没有理想的人生就是一片空白。在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追求理想,有人为之欢欣,有人为之艰辛;有的人到最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有的人到最后也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能够为理想付出一切在最后又得以实现的家伙确实让人羡慕。
“这些和理想因子有什么关系?”
“嘘,接着听。”
我把少年的头按回桌面。
“虽然具体原理尚未明确,可就在那些没能实现自己理想的人中,偶尔会有些人觉醒一种叫作理想因子的东西,从而拥有某些特殊的力量,他们被统称为未实现者,也就是你们。”
好傻的称呼。
还是替身使者或者人格假面之类的比较酷。
拉丝特接着向我们问道。
“和那些能够实现理想的人相比,你们所欠缺的东西是什么?”
“钱,权,暴力,不就是这些嘛。”
拉丝特沉默不语,不为所动。
看来和她心中的答案有所差距。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
少年说着,就把他的红色恋人又叫了出来。
“正确。”
可恶,让他先得了一分。
“你们所欠缺的,是那些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人身上的一切——那根本就不存在的,一个能够实现理想的【另一个自己】……而你们的搭档,它们的存在本身正是你们所欠缺的那个能够实现理想的【另一个自己】。”
那个只会摇旗助威的手柄是能够实现理想的另一个我……?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姑娘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回到刚才的话题。在未实现者里又可以分为两种人,前者是活用自己的能力,坚持不懈依旧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人,他们的能力到最后会开花结果,变化为另一种形态,而这种人被称为理想家。”
她说完闭着眼思考了好一会,向少年问道。
“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的问题吗?你到现在是否依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当然,只要能见到她。”
“你属于前者。而后者是最差的那类,即使有了能力也不去努力,甚至到最后连自己的理想都迷失了的人,这种人又被称为绝念者,他们的能力会渐渐消失,因为他们既没有上进心,也把握不住机会,所以到最后就连理想因子都不愿意眷顾他们。”
嘿,真是帮可怜虫。
幸好我已经爬上通往成功的阶梯了。
拉丝特又向我问道。
“我问你,你的搭档是人形的吗?”
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里?
这一点很重要吗?
“怎么说呢,总之是个……很好玩的形状。呃,反正不是人形。”
听了我的答复,拉丝特失望得摇着头,起身离开座位。
“是嘛,看来你属于后者……今天算是白跑了一趟,我们走吧,他用不上。”
……啥?
老子是后者……?
用……不上?
我的能力会……消失?
血管里的血液突然加速流动起来。
四周的声音仿佛消失不见一般,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你什么意思?”
“喂拉丝特——”
她将少年的手甩开,转身用更冷漠的表情盯着我。
“你的理想是什么?”
那种事我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哼,和旁边那个想拯救世界的家伙差不多,我的理想是改变世界,怎样?”
可她听后留下的除了一声嘲笑外,还有一句……
“可怜的家伙。”
之后她就将少年扔下,独自离开了。
“柳汀,她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了,就按原定计划办吧,利用完少年就分道扬镳。
“我快能用领域了,咱们速战速决,现在就出发吧。”
我将剩下不多的坚果一把抓起塞进上衣口袋,握紧被膈得生疼的手,朝着协会的大门快步走去。
什么狗屁理想因子,我一直在纠结的又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这样已经够用了,今后就用这一招吃遍天下给你看。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妈的——”
就算将这碍眼的大门当成是那个让人火大的女人使劲踹下去,我也无法宣泄掉心中那团原因不明的无名火。
看来我今早的预感出差错了。
今天不仅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反而让我变得更加迷茫了。
和少年走在这出镇的路上,我抬头看向那原本碧蓝无垠的天空。
不知为何,那里又变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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